四个女孩周末聚餐，一边哧哧烤着牛肉，一边说着男女之事。我和W罗列着情人们的床上表现，不时大笑，坐在对面的P和E不由尴尬。P的男朋友去了国外，她有一年多没做过爱了，但不敢“越轨”，因为他们相互是初恋，第一次都给了对方，在一起的3年，性很完美，他让她等他回来，哪怕身体再寂寞，她也忍着；E呢，魔鬼身材天使面孔，好奇地问着那样的问题：疼不疼？第一次该跟什么样的人？我开玩笑说：“不一定要跟人做嘛，第一次可以用按摩棒，自己控制节奏和高潮，不会受到什么感情伤害，也不需要对它忠贞。”结束贞操的方式很大程度上体现女孩的性权意识。传统的“守身如玉”教育，让很多女孩掉进“处女情结”的陷阱：“那层膜代表你的清白，决定你未来的幸福，一定要留给最爱你的老公。”男人独占欲掠夺了女人的性权，她禁欲为你，一生的性福交给你，多么悲壮，所以听到有个真实故事说，某女为把处女膜保留到结婚那天，竟选择与男朋友肛交，我哭笑不得。另一种是“为爱做爱”，她们不把处女膜当作陪嫁品，只想把第一次献给爱的男人，却往往碰上标榜“非处女情结”的男人，他们有的很绅士，与你激情拥吻时，问一句你还是不是，然后脱到一半的衣服马上穿好；有的很直率，对女朋友说：“你给我好大压力，你先不是了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？”还有的很无赖：“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处女，早知道不跟你做的。”可见男人又自私又无厘头，他们从来没有完整的处男，第一次不是梦遗便是跟自己的手发生性关系，却统领着处女膜资源，制定游戏规则，出尔反尔。其实传统伦理信用早就崩溃，婚姻曾是性行为合法的唯一性支柱，现在却有90％的婚前性行为者没能进入婚姻，所以看到一边苦守贞操一边高喊为老公负责的大龄处女，我就很担心，她们从圣女变成了“异类”，却从没考虑过性自主权，如果你不能解放处女膜，你也不可能解放性欲和自我，身体支配的自由，首先就在于你对那层膜支配的自由。从一而终无非是枷锁，而自己的膜，给了出去，要么让人有负疚感，要么让人有成就感，我多希望能写本自杀大全那样的《处女成年礼大全》，提供100种方式破除处女膜。‘于是开展集思广益的讨论，有男生说：“不要用按摩棒吧，我总觉得它很丑。男人的阳具轻易就被那么一根粗劣工业化的，视觉形象丑陋的东西取代，能不受打击，不觉得别扭吗？用黄瓜茄子都好，绿色环保，亲近大自然，非常人性化。”这个想法还是很男人本位，女生倒是大胆得多：“把自行车的坐垫拿了，直接坐在上面就OK了，比黄瓜新鲜。”“可是那样会很疼，我知道一个女孩是用又细又尖的铅笔。”“恩，出于安全考虑，用什么最好都消毒，如果在工具上弄点止痛止血药。”还有人想出跳芭蕾和体育运动类，而坚持人性化者则说：“不如找个有经验的女人帮你忙，绝对比男人小心。”看来只把处女膜当作生理上一层膜时，破处就成了行为艺术。曾有个26岁女友问：“我是不是性冷淡？”我反问：“你试过唤起自己的性欲吗？你自慰过吗？”她说：“没有，不敢。”恩，她怕破坏了那层膜。在她的世界里，封闭的膜等同于封闭的性欲，其实她并非多么保守的人，也没有一个假定的献身对象，只是陌生、恐惧、无从下手。就像有的女孩子说，那是很无奈的事，其实心智上不是处女了，却保持着处女之身。通常我会建议：“你先学会跟自己做爱，要是怕疼，也可以选择一个男人来结束。”她说：“没有合适的男人。”我就会说：“只要他是合适的性工具。”想起我20岁的时候，决定在生日那天结束处女生涯，就从通讯录里挑了3个认识的男人，给他们打电话，可惜我来了月经，行动未遂。后来，我真的就当是仪式般跟一个男人做了爱，他铺了白T恤在床上，但没看见血。再后来，别人问我为什么可以这样那样时，我说因为我的处女膜给了自己。